看完李咏的《吾妻哈文》_看完李咏的《吾妻哈文》,泪奔

发布时间:2020-07-07   来源:宝宝3个月    点击: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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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名央视主持人李咏患癌去世,享年50岁。

抗癌17个月,得癌的时间可能更久,这个过程一丝风声没有走漏,之前在美国被拍到,还被骂捞够就走,现在知道了,不卖惨不叫苦不解释不搞重病消费,悄悄抗争,慢慢退去,渐渐被遗忘,一句话也没有,再来竟是去世,都不允许留给世界,最后的姿态,是挣扎。这挺酷的,也挺让人难受的,李咏。(微博@乔克得)

生病的时候没有多发一言,去世了也是办好后事再宣布,我想他是想安安静静的离开吧。去年他参加喜剧节目说相声,还是那样神采奕奕,带给观众欢声笑语,那应该也是他最想留下的模样。(微博@可爱的小高个君)

很少有公众人物能做到在身后比生前让人印象更为深刻的,主持人李咏算是其中之一。(微信@槽边往事)

李咏出过一本自传,叫《咏远有李》,和《浮生六记》很像。

一个成功的央视主持人,没有在自传中大谈个人成功经验和历史,反而记录了不少和家人亲密相处的片段,幽默风趣。

生活的真实模样,其实大多都很平淡,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、高潮迭起。

哪怕是被世俗公认的成功人士、明星大鳄,镜头之外,也是褪去一身光环,显露出凡夫俗子的真实模样。

这种状态恰恰是他们最放松、最舒适的。

摘取了《咏远有李》中的一些章节,一起感受李咏生前与妻子哈文相处的点滴。

愿李咏老师走好,愿更多人怜取眼前。

吾妻哈文

作者:李咏

来源:摘自《咏远有李》,长江文艺出版社

01

我只对一个女生感兴趣,就是哈文

我爹告诉过我,上大学,有几件事很关键,头一件就是交女朋友。

但是上大学以后好几个月,我都很自闭,不和同学来往。老觉得自己是偏远地区来的,和大城市的孩子们玩儿不到一块去。

每周末我都去中央美院学画画,很多女生对我感兴趣,我是她们餐后寝前的话题人物:这个男生很怪,不说话,走哪儿都背个画夹子。

但我只对其中一个女生感兴趣,她就是哈文。

在阶梯教室上课,哈文恰好坐在我右侧,我们俩中间隔着楼梯。

我用右眼瞄她,侧脸轮廓很美,就这么一眼,我对她“一见钟情”。

开学后不久,快到圣诞节了。

我们班同学聚在一起包饺子,其实也是找机会热闹热闹。

哈文是穆斯林,大家就和她的饮食习惯,专门从回民营买了羊肉馅。

我自己瘦,所以偏爱胖乎乎的女孩儿,哈文特别符合标准。

吃完饺子,大家一块儿跳“黑灯舞”。

我搂着哈文三步两步乱转,正值青春期,血脉贲张,心想此时不表白,何时表白?

“哈文,你心目中的男朋友什么样?”我心怀叵测地问。

“至少一米八吧!”

一句话把我噎住了。

上来就说身高,这不明显冲着我来吗?

但人家话已经说到这儿了,绕也绕不开。

我只好多问了一句:“最底线呢?”

她迟疑了一下,很认真地想了想,说:“怎么也得一米七五吧。”

这么说我就有自信了。

我底气十足地告诉她:“上礼拜体检,我一米七五五!”

表白之后,哪想麻烦了,她不理我了。

哈文和李咏大学时代合影

过了些日子,看我没头苍蝇似的,她估计也不落忍,约我到了个地方,很委婉地说:“那事儿,我爸不同意。”

“为啥不同意啊?”我猴急猴急的。

“我爸说,现在还年轻,以学习为重。”她很听父亲的话。

“咱俩除了一块儿吃饭就是一块儿学习,没干别的啊!俩人学不比一人学好吗?”我摆事实讲道理,挑战她爸的权威。谈恋爱就耽误学习?偏见。

见她有点儿答不上来,我乘胜追击:“你觉得我怎么样?”

“挺好的。”

“那不就完了吗?你觉得我好,我也觉得你好,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吗?”

那时候她没我心眼儿活,我说两句她就无言以对了。

1988年的元旦,对于我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。

那天晚上,我买了两张票,请哈文看演出。

她还真来了。

站在一片核桃林旁边,我说:

“哈文,我是个很认真的人,你别老羁押着我。我爸说,让我上大学找个女朋友,我就看你挺好的,就愿意你当我女朋友。凭我这条件,你吃亏吗?要么你现在就宣判我死刑,我就再没这念想了,天涯何处无芳草,要么你就……”

本来我是打好腹稿的,说着说着就即兴发挥了,最后一弯腰,“呗儿”从地上拔起一朵野花,“你要是同意,就把这花接过去,不同意就别动。说吧,就这么点事儿,简单!”

闷了好一阵儿,她都没说话。

最后,她一伸手,把花拿走了。

是谁说的“路边的野花不要采”?

大错特错!

野花是有生命的,更是有使命的。

一朵野花,就这么改变了李咏的一生。

年轻时的李咏

02

“征服”奶奶,等于搞定全家

1989年春节,我这个丑女婿上门去啦。

哈文提前透了口风给我,她爸是个大孝子,搞定她爸,首先要搞定奶奶,奶奶高兴,全家高兴。

坐火车到宁夏已是傍晚,第一件事就是拎着礼物去三伯家看奶奶。

奶奶长,奶奶短,嘴儿是要多甜有多甜。

奶奶喜欢得不行,拉着我的手不放。

和哈文家人一起聊天,我才知道她父亲不简单,是一位中共高干。

二十多岁的时候,就被任命为本溪市税务局长,周恩来总理亲笔手书的委任状。

1958年,他赴宁夏负责成立回族自治区的筹备工作。

听到这段历史,我对准岳父肃然起敬。

别看我在家是老疙瘩,不怎么干活儿,到了这儿,可有眼力见儿了,特会献殷勤。

准岳父起得早,每天早上6点,他起我也起,他做早饭,我打下手。

几年以后,我们大学毕业,哈文被分到天津电视台工作。

我送她过去,受到宁夏回族自治区驻天津办主任的热情款待。

席间,还说起一段往事。

我了解到,哈文父亲当时不同意她交我这个男朋友,还曾吩咐办事处主任:“赶紧给我女儿物色个男朋友,必须是穆斯林,研究生!”

我虽然保持穆斯林的生活习惯,户口本里民族一栏却是“汉”。

看来在老人眼里,这是个大问题。

到了第二年,我已经将哈文一家老小“拿下”,顺利通关,父亲又去天津视察。

天津办主任犯愁地汇报说:“您嘱咐的事儿,我一直想着呢。可我们这边儿回族的研究生不太多,还没碰上合适的。”

“嗨!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?”父亲大手一挥,“甭找了,人都带家里去了,老太太带头同意!”

03

“这姑娘不会被谁骗走了吧”

大学毕业后,我被分到中央电视台。

唯一的一个播音员名额啊,本来是一件大喜事,谁承想,还没摸清楚央视大楼子里面什么样,我在顺义接受完10天保密培训,就直接被发派到西藏电视台播《西藏新闻》去了,一去就是一年。

对于一个沉浸在热恋中,同时满怀抱负的年轻人,这是多么沉重的一个打击啊。

那年我23岁,一个人在西藏,开始读尼采。

又开始每天一封信,倾诉思念,倾诉孤独。

终于等到快要回来的日子了,而此时,近乡情怯,积蓄已久的思念、爱恋、渴望竟然全部化作了不安和不自信:一年没见,这姑娘不会早被别人骗走了吧?

我订好了回程的机票,却特意地没有告诉她时间。

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,我便开始一路马不停蹄。

先回台里报到。

报完到,我赶紧去“四联”理发,又变回原来的小分头。

然后回去洗澡、刮胡子,换上新衣服,新袜子,连脚趾甲都剪得干干净净。

穿戴一新,坐地铁到西单,在华威商场买了一枚蓝宝石戒指,花了我9个月的工资。

又在一家花店买了99朵玫瑰,仔仔细细包好,庄严地捧在怀里。

接着,我赶到长途汽车站坐小巴直奔天津。

为什么不坐火车?

火车倒是便宜,太慢,我等不及啊。

车到天津,已是暮色四合。

我捧着99朵玫瑰站在路边发傻,上次来是白天,有人接送,现在这黑灯瞎火的,哪儿是哪儿啊?

没办法,只好又打了一辆出租车,把我送到了天津电视台。

逡巡片刻,我来到哈文的宿舍门前。

沉住气听了听,屋里没有声音。

我举起手,“当当当”,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,没人理我。

“当当当”,又敲三下。

“谁呀?”哈文的声音,有点儿不耐烦。

我直到今天还依然记得,那一刻,我心中的忐忑。

我怕啊,生怕她对着门外,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。

不,别说名字,就算她兀自在屋里嗔怪地说上一句“真讨厌”,老子就能一脚把门踹开!

我还是不吭声,屏着一口气。

“当当当。”

紧接着就听见咚咚咚咚一溜儿小跑。

“吱扭”一声,门开了。

她还是短发,比过去胖了点儿,脸上起了几个青春痘。

我皮肤黝黑,两腮凹陷,衬得一双小眼儿炯炯有神,一年里瘦了4斤,倒是不多,但全瘦脸上了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相视半晌,我说。

流泪的不是我,而是她。

她的泪水把我的心都化了。

这99朵玫瑰,此时可真多余啊。

想拥抱她,都腾不出手。

04

老婆就像塑料花,永不凋谢

很快,我们便迫不及待地结婚了,结婚的意思就是我们再也不想分开。

西藏一年,我们的感情真被折磨苦了,心被揪得疼了。

所以接下来,我们如胶似漆地腻了十年。

到了第10个年头上,哈文主动提醒我,两个人过日子有些无聊,家里有些太清净,我是老李家的独子,总该有个后代云云。

好家伙,这么一说,我责任就大了。

那赶紧的,我现在就盖工厂,搭生产线,咱造人开始!

然后就有了我们的女儿。

结婚17年,我对哈文是越来越怕。

凡事她不允许而我做了,比如喝酒,就得央求所有的目击证人替我保密,替我保密,替我保密。

我怕她,只要她一瞪眼,一生气,我顿时就像老鼠见了猫,把自己缩到最小,或者干脆消失。

我怕她,一百次争吵,一百次是我认错。

我怕她,男人向自己心爱的女人认错是一种美德。

我还给自己的美德想了个寓意深远的说法:成熟的稻子总弯腰,我弯腰,因为我成熟。我怕她,是因为我爱她。

我问朋友:“你把自己的老婆比作什么花?”

怎么说的都有。

“玫瑰。”

“红玫瑰。”

“百合。”

“麝香百合。”

我慢悠悠地说出我的答案:“我的老婆,我把她比作塑料花。”

闻者皆惊。

“塑料花,很普通,但永不凋谢,摆哪儿是哪儿。”我解释道。

科学家深入分析人类荷尔蒙,得出一个令人失望的定律:所谓“爱情”,保鲜期不超过36个月。

或许不少人都亲自验证了这一说法。

但是对我来讲,爱情是无限期的,就像塑料花的花期一样永恒。

什么是爱情呢?

火热,缠绵,昼思夜想……这固然必不可少,但只是一个阶段,待到年深日久,婚姻除了油盐柴米,总还要有点儿情感的维系。

通俗点儿讲,夫妻一开始之所以结为夫妻,都是因为彼此相爱,有点儿像做买卖,头一次合作成功,纯粹自愿、双赢。

但咱不是做一桩买卖就完,还得长期合作,而且不一定老能赚钱,即使不赚钱,关系也得维持着,为下一次赚钱做准备,这就是经营。

婚姻怎么经营?每个人都有一套理论。

有人过腻了,去外面的世界寻求安慰;

有人心大胆小,只好成天在家找茬挑事,怨天尤人;

还有人,深谙生活不过如此,没头苍蝇似的乱撞,不如认准这一条路走下去。

那咱就修路吧,有什么沟沟坎坎,咱一块儿把它填平了,有什么陈年积怨,咱心平气和把它化解了。

窃以为,上述三者,以后者为上上策。

不谦虚地说一句,在下即是。

除了经营,我再作一增补:婚姻还要积蓄。

积蓄的不是钱,而是每一天,两个人之间一点一滴的关怀。

谁家都有急着用钱的时候,怕就怕钱到用时方恨少,两个人的感情也一样,每天攒一点儿,关键是攒多了还有利息呢,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事,让人生气的,产生误解的,你们首先念起的,却都是对方的好。

别见怪,我说什么都爱往钱那儿联想,您还不得不承认我言之有理。

我和哈文一直过得很有意思。

有时候我们躺在双人浴缸里,我捋着我的长发,她揪着她的短发。

“看咱俩这样儿,到底谁男谁女啊?”她说。

“是啊,我也纳闷儿呢,咱俩什么关系?夫妻?情人?哥们儿?同事?朋友?好像都有点儿。”

结婚17年,我对婚姻的定义是“像雾像雨又像花”,激情似火的日子当然已经走远,剩下的是一种亲情,一种相互的牵挂和寄托,我以为,这就是最深的爱了,深到无以形容。

我们经常会给对方一些惊喜。

当然了,她掌握着家里的经济命脉,我连银行卡密码都不知道,这无形中增加了我制造惊喜的难度。

去年,在她生日之前,我犯了个大错误:酒喝高了,大醉酩酊,当众散尽了德行。

我看人都是重影,来了认识的,必须跟我连干三杯,不认识的,就让人家“滚蛋”。

倍儿高档的酒杯,被我可劲儿往地上砸,那可是要赔钱的。

酒醒以后,我自称“断片儿了”,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。

当然,单听旁人描述,我也自知其罪当诛。

把哈文气得呀,几天都不跟我说话,一看就是憋着火呢。

千万别惹她,一碰就炸。

谁让我借酒装疯呢?

哈文这股子气如果不及时疏导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
好汉不吃眼前亏,我道歉。

怎么个道歉法?

语言是苍白的,行动是有力的。

我溜到商场里给她买了一只钻戒和一副耳钉。

既是生日礼物,又能冰释前嫌,一物二用,相当于打五折!

当然了,如我所料,因为支出达到了一定限额,立刻被她察觉到了。

那天她回家挺早,一进门,黑着脸。

我立刻躬腰垂首迎上前去,浑身上下都赔着小心,听候发落。

“你动账上的钱了?”

“我……啊对,我动了。”

“干吗去了?”

“我能不能过几天再解释?”

我故意给她撮火儿,此时越是盛怒,彼时才能越觉得对不住我。

怕啥?东西在,底气足。

果然,她上套了,劈头盖脸谩骂道:“少废话,现在就说!”

我装出万般委屈的样子,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。

“本来想等你生日那天再告诉你。”说着,把盒子打开给她看。

哈文当时愣住了,看了看首饰盒,又看看我,脸上浮现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虚荣的微笑。

嘴上却依然不让步,“什么意思啊?想买通我?告诉你啊,别以为这么就能蒙混过关,检查写好了没有!”

“写,写,我今晚就写。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。老婆,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,原谅我吧。”

我眉眼笑作一堆地看着她,心想哼,看你能把我怎么样,你不给我面子,还能不给它面子?

往俗了说,女人都喜欢钻石。

往雅了讲,是钻石还是玻璃并不要紧,要紧的是我的这份心。

我觉得我是个当之无愧的好老公,我挣的钱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你,主动放弃银行卡密码知情权,好不容易偷偷支点儿出来,还是为了哄你开心,只要我没做违法乱纪对不起婚姻的事儿,你不原谅我都说不过去。

今年我又如法炮制,送给她一块非常心仪的限量版千禧表,作为生日礼物。

她心情和谐,我们全家都和谐。

您该说了,这事儿做得挺刻意的,有劲吗?

我告诉您,有劲,不信您就试试!

俗话说得好,家业家业,有家才有业。

您听说过“业家”吗?

那是姓叶的他家。

所以我很恋家,家庭高于一切。

我的朋友,哈文都认识。

她的朋友,我也都知道。

我们俩就这么透明。

有人说,即使是两口子,心里也得有块自留地,我们不弄这个。

你把整个后半生都交给她了,她是你的遗产第一继承人,还保留啥呀?带到骨灰盒里去?

所以我们之间沟通特别直白。

“哈文,你瞧那女孩儿,多温柔,你要是像她一样就好了。”

有时候她会因为我措辞过于直接而伤自尊,继而“劈头士”,或者也跟我来这套,专门针对我脸长、腿短等生理缺陷进行人身攻击。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挺明白,越是直白,越是在乎。

这些年,所谓美女,我见过太多太多。

我曾经在心里拿她们跟哈文做过类比,都比她漂亮,但是只要一回家,一见到哈文,我就由衷地发现:我老婆咋这么好看?

可见老婆美不美,其实不是视觉问题,而是心理作用。

很多人说,孩子是婚姻的第三者,所以我们抵制了10年,但事实上,我发现女儿的出生并不能冲淡我们之间的情感维系,现在我们是三个人,彼此相爱,不分孰重孰轻。

有时候我犯了错误,哈文使劲儿戳我脑门儿,“你呀你呀,你跟女儿就像我的两个孩子!”

令我自尊心备受打击,但内心深处,我又是充满感激的,一个女人,能把我当成孩子来爱,我还奢求什么?唯有想靠近。

在她面前我是个挺调皮的坏小子,经常穿得花花绿绿晃到她办公室里去。

她一抬头,“哟嗬,今儿用的什么香水?”

组里同事都知道,李咏来了有两个标志,一是楼道里弥漫着香水味儿,二是哈文办公室里传来她肆无忌惮的笑声。

“管着么?”说着,我又得意洋洋地晃出去。

但吊儿郎当之外,我首先是个好老公。

当老婆和女儿起了冲突,我护着老婆,训孩子。

这中间当然有“红脸白脸”的策略,但也有一个很根本的想法。

女儿还小,她还会有很多人生的体验,受点儿委屈算什么?

应该叫“挫折教育”!

可老婆就一个,跟我20年了,委屈谁,也不能委屈她呀。

有一次我和哈文在外面吃饭,直接就冲过一个女的来坐我对面,情深款款道:“你还爱我吗?你抛弃我了?”

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,我第一反应就是“快叫保安!”

我就是要做给我老婆看,你放心,我不是这样的人。

而我们之间当然也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,当年我们租房子住的时候,邻居只要看见哈文买一摞匹萨饼回来,就知道她又要出差了,因为我是一个宅男,我可以连续一个月不出家门,因为老不出门,我的跑车电瓶都放坏了。

05

不信闹钟信老婆,不信自己信老婆

我们也有七年之痒吗?

结婚七年,我们聊起了这个话题。

然后背过身,一人写一个小纸条,数“一、二、三”,同时亮出答案。

答案一模一样:“痒。”

既然痒,该怎么挠?

我们俩分头行动,各自挠各自的,行不行?

行。

而且有的是机会。

那么爱情不再维系,我们的相爱只是空白一场。

这样的结局,我们不愿意。

我们商量出一个止痒的方案:各自买套新睡衣,天麻黑的时候把商标剪了换上,溜上床,背靠背一躺。

我就当身后躺的是别人家老婆,虽然回手一摸,跟我老婆一样胖。

咱精神上过回瘾,行吗?

只是我正闭目陶醉于无边遐想,耳边突然传来“劈头士”的怒喝:“走什么神儿呢?是不是又想哈文呢?不许想!”

我属于出国旅游不用调时差的那种人,作息诡异,昼伏夜出,所以,和老婆经常见不着面,她睡了,我还在工作,我睡了,她该起床上班了,于是我们养成了互相留条的习惯。

一天夜里,我为了一桩工作的事儿头疼,溜达出来逃避一下。

路过卧室,听见一阵甜蜜的鼾声,伸头一看,哈文睡得这叫香。

给我羡慕得啊,当即提笔赋诗两句:“屋内自有被窝热,屋外奋笔疾书苦。”

又附一行小字:请将表对至12点。

这是让她起床以后帮我调闹钟,免得我一觉睡到天黑。

我自己不是不能调,但是多少年来习惯了,不信闹钟信老婆,不信自己信老婆。

去外地出差,酒店叫早服务我都信不过,永远把手机放在枕边,老婆电话来了,我就该起了。

中午起床,发现还是那张纸上,哈文给我来了两句回赠:“床上自有逍遥客,班中却是忙碌人。”

那意思是现在您消停了,我出去挣钱,您还有啥不平衡的?

我欣赏着她的小“狗爬字”,心想,我老婆真是很有情趣啊,这日子过的,真美。

一天, 我们俩在家翻箱倒柜,找从前那些旧书信,还翻出这样一张纸条。

亲爱的老婆,早上好!

要知道你今天对我说的两句话,“几点回家?汤放在微波炉里怕你看不着。”

对于一个已经“功成名就”的年过而立的不耐烦的男人来说,起什么作用?

告诉你,就像是酒鬼见到了酒,馋猫遇到了腥。

两个字“受用”。

虽然我只淡淡说了声,早点睡吧,但是泪花已在我眼眶内涌动,只可惜你没看到,睡着了。

有了疼我的老婆,有了爱我的女儿,有份腾达的事业,对我这样一个心态极度虚荣的男人是何等重要。

是,我虚荣,虚荣曾让我犯过错,也让我坐享成功。

今天我的这颗虚荣的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,如果这种感受可以持续,我愿意虚荣一辈子。

写下这两段话,丝毫没有做作,也不是在煽情,只是我的真实感受。

为了这份真实的感受我吃了两只蟹,喝光了一碗汤,还灌下了两瓶朗姆预调酒。

如果你觉得此信特别,就当是我的求爱好了。

真的,老婆,我爱你!

我庆幸,我们还保留着这么多生活的痕迹,即使在最平淡的日子里,仍能想起这么多美好的瞬间。

还记得那天,我工作到深夜,到家已是凌晨,看到她的留言心里热乎乎的。

走进卧室,看见她已经睡着了,轻轻打着鼾。

我坐在床边摇了摇她,想跟她说说话,她迷迷糊糊不肯醒来,“别闹,我困着呢。”

“好好好,睡吧,睡吧。”我轻手轻脚退出去,关好房门。

怀着深深的幸福感,一番大快朵颐,喝高了,最后写下了那张字条。

不怕您见笑,我作了一首打油诗,与各位像我一样准备“一条道走到黑”的中年人士共勉:

姻缘实难得,修路好处多。

爱情须保鲜,自备保鲜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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